[超蝙] 洪流細沙 1
洪流細沙
(CP: Superman/Batman)
故事發生於BvS之後
超人站在布魯斯的家裡。
更準確一點是克拉克·肯特站在布魯斯的家裡看著蝙蝠俠和神奇女俠爭論。克拉克穿著的西裝甚至沾上沙泥，一身乾草和泥土味當中混合了令他更在意的木材味道。他當然知道那是甚麼的木材，怎麼說它們也陪伴了他一段時間，而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地板的涼意直達克拉克的腳底，而他只是選擇繼續赤腳站在光滑而冰冷的地板，同時用腳趾一下一下的蹭著，他急切需要一些觸感來確定這不是一個夢境。
所以他沒有飄起來，因為這只會讓自己像個靈魂一樣。
——這有點冷。
克拉克心不在焉地看著布魯斯的皮鞋，高級訂製品——當然了，對方可是高譚首富。克拉克心裡慶幸布魯斯穿了鞋，地板的寒氣對人類來說可不舒適，但在家裡還穿著皮鞋？正要外出嗎？他可能打斷了對方的某個約會，和女明星還是某女超模？或者兩者一起……克拉克像個與這場正在進行的爭論完全無關的人，他站在這裡已經有三十分鐘了，但他除了等著爭論結束外還能做甚麼呢？他甚至不確定自己能否找個位置坐下來，僅僅站在原位沒移動過半步。
在三十五分鐘過去，或許更多？克拉克沒去準確計算，對他來說這已經夠漫長。他慶幸這場爭論最終以一個較和平的方式結束，只少布魯斯和神奇女俠是透過視訊電話通訊，最差的情況也不過是大吼幾句髒話和打破了屏幕，以上情況當然沒有發生，布魯斯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而神奇女俠勝利般微笑，克拉克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看到他。
他們沒有提及克拉克或者超人，克拉克沒有參與對話的機會，他是個完全的局外人，他感到自己已經錯過了太多事情，突然一覺醒來發現已經過了幾十年似的，連神奇女俠這名號也是剛從對話中聽到的才得知。
克拉克看著布魯斯就知道自上次大戰後時間沒過多久，起碼一定沒幾十年了—感謝拉奧！如果布魯斯知道克拉克無聊得透過他的身體指數推測時間的話，可能會拿出氪石。
要不是布魯斯在最開始時打開了玻璃門讓他進來，克拉克很懷疑此時的自己僅僅是個陰魂不散的靈魂遊蕩到這裡而無人知道。他確實看到布魯斯眼中的驚訝，在他微張的嘴唇快要說出任何言語之前，電話響起了。接下來，是的，克拉克·肯特由不知所措到一點點期待到心不在焉地等待著。
他為蝙蝠俠和神奇女俠變得熟稔感到意外——就算他們在爭論，這三十五分鐘內互叫名字叫得有多順口，克拉克還是聽得出來。但一想到那是布魯斯的話，這一切就變得理所當然了，不是花花公子偽裝出來的，是布魯斯·韋恩本身的魅力，那是強大而令人讚嘆，令人敬佩…
令人喜愛。
「誰不喜歡布魯西？」克拉克想起這出現在以前某娛樂雜誌專訪中的一句，自從晚宴中被說是連韋恩也不認識的菜鳥記者及與韋恩先生不怎愉快的訪問後，克拉克找了幾篇關於這名高譚首富的報導。
說是幾篇確實太輕描淡寫，事實單是那些有點內容的訪問稿疊起來有高階詞典般厚，但對超人來說把它們看完非常簡單，真正困難是他需要從字裡行間抽出一些線索對應於印象中的人，努力拼湊成一個形象，一個人們眼中的布魯斯‧韋恩，但坦白說這樣陌生得有點可怕。
訪問當中絕大多數是對布魯西的感情生活八卦，早年傳媒特別愛用布魯西這暱稱，高譚寶貝的出現率也相當地高，配上年青布魯斯甜蜜的笑容，沒有人會反駁這點。而隨著年齡增加，布魯斯變得相對低調，高譚人最寶貝的王子終成了國王，儘管別人對他的評價仍然是個美觀的高級花瓶，然而布魯斯‧韋恩在高譚就是特別的存在，永遠鍍上悲劇和幸運混合出來的矛盾色彩，詭異地耀眼。
人們以為這倖存的韋恩心思容易猜透，一切皆流於表面。實際上沒人能參透當中真實的一絲一毫——只少克拉克是搞不清布魯斯在想甚麼，超人能看到對方哪裡骨折及血液流速，但這能代表甚麼？那男人面不改色地和別人談論著新的計劃，或者超人應該為對方沒有在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掏出氪石往他的臉上打而感到慶幸。
克拉克對此沒由來地感到怒火——真的？這就是布魯斯·韋恩對一個起死回生的人的態度？驚訝不到2秒甚至沒有在這珍貴的2秒明顯地表現出來！一個電話的內容比起一個從小鎮的六尺深泥土中爬出來，飛越多少公里來到自家窗前的——喪屍更值得關注？不，克拉克確定自己思想清晰，吸血鬼？他知道自己沒有對血的渴望……好吧，現在的他單純是一個有點狼狽的傢伙，但布魯斯就不能給他一個反應嗎？克拉克當然不指望布魯斯會給他來個歡迎回來的抱抱，這裡根本不是他該來的地方，別問為甚麼不是回到明明非常近的老家，也不是露易絲的家，竟然是一個差點把他殺死但最後又並肩作戰的男人家裡。
天知道他為甚麼在重新看到天空的一剎那會覺得自己非來這裡不可，在沒有訊息的情況下，憑著對方的心跳和聲音鎖定位置，克拉克還沒注意到自己怎能肯定這是布魯斯的心跳就已經飛向高譚的那片天空，在布魯斯走到距離靠近玻璃的圓檯前5步，克拉克已經降落在屋外，隔著玻璃對望。
最初是克拉克先聽到布魯斯的嘆息，那份無奈與苦澀只在無人的寂靜中悄然輕嘆，幾乎是無聲得化為呼吸難以發現。在意識到這當中有甚麼意義之前，它已經成了克拉克的指引，那穩健的心跳一直陪伴著他飛行。他必須來到布魯斯面前，彷彿所有的難題都會得到解答，就算當時克拉克連有甚麼難題都沒組織好，本能地讓自己的腳尖離地，這是當時覺得最正確不過的事，迫不及待離開那片被他翻動過帶有濕氣的泥土，像拒絕承認自己曾經躺在那裡。
而現在克拉克終於等到了對方的反應。
布魯斯看著克拉克的腳，他皺著眉就像看到一些不尋常的事物，比一個復活了的超人更奇異似的。布魯斯微啟的雙唇，組織著任何字句又或者是純粹在呼吸著，在克拉克疑惑自己的聽覺是否出現問題之前，布魯斯終於發出了聲音。
「你的鞋呢？」
好了，原來他們的注意點都是由對方的鞋的開始，也許算是一個共通點？
「在屋外。」
顯然韋恩先生對這答案不怎滿意，眉頭皺的更緊了。
「怎麼不坐下？」
「因為還沒得你的准許？」
「我可不知道你是個聽話的孩子。」
布魯斯忍不住要給克拉克一記白眼，就為對方說得自己好像真的需要等到他的許可——說真的，出自這個會擅自拆了蝙蝠車的傢伙之口？布魯斯從不覺得克拉克·肯特或是超人是個很懂得客氣的傢伙。
「我當然不是。」克拉克無奈地聳肩，他現在有點無所適從了，甚至一點懊惱。「但我還是懂得尊重。」
「好吧，告訴我你為什麼站在這裡。」
「當我有意識的時候就飛來這裡了。」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站在這裡。」
克拉克茫然的表情表示著他未能明白問題中的分別，布魯斯感到一點煩躁，他顯然沒有耐性應對任何問非所答。
「你不會是期望一個相逢的擁抱。」布魯斯帶點諷刺的說，奇異地克拉克不確定對方要諷刺的是誰，這高譚人總有些自嘲傾向。
「你吝嗇給予我這個。」在布魯斯說出最後一個音節，克拉克馬上緊接其後，迫不及待地指出，對他來說這簡直是一句真理。
「沒有這必要，我們根本說不上是朋友，你不會想要——只少不會是我的擁抱。」
「是的，在我死前我們還在打了一場架，但想不想要是由我決定。而現在我需要。」克拉克張開雙手，像個小孩似的等待一個擁抱，他知道這樣很傻而且毫無理由。超人和蝙蝠俠沒有這樣的友誼，克拉克‧肯特和布魯斯‧韋恩更沒有甚麼友好的交集。
但克拉克認為一個千里迢迢到來的人值得一個擁抱，他仍然張開雙手赤腳站在這裡看著布魯斯漸漸走近，彷彿等待著今天裡最有意義的事發生，後者卻繞過克拉克伸展開來的右手，從後拍一拍他僵住了的手臂。
「你應該洗走身上的泥巴，待你冷靜後，我們再研究怎樣處理你的問題。」
然後克拉克被請進浴室，更準確一點是被驅趕進去。在浴室的門被大力關上後，克拉克聽到門外的布魯斯低聲的咀咒，他能辨識出當中的不知所措。
——好吧，看來他們都需要冷靜。
這樣想著的克拉克覺得心情好了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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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在去年看完bvs之後寫,然後就拖延到現在了,
在bvs上映1周年及正聯預告出來之前,我一定要把文放出來!(笑)
我在猶豫能否打上亨本的tag,因為我想要說明這篇是亨超和本蝙.
大家的回覆和支持是我寫文的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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