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 洪流細沙 3
洪流細沙
(CP: Superman/Batman)
故事發生於BvS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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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布魯斯‧韋恩遇上一個難題，能令他腦袋瞬間短路成空白一片的那種程度。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突然在你家出現，任何人都會被嚇到的，就算你是蝙蝠俠也一樣。而布魯斯好歹是個久經歷練的人——目睹外星人入侵和合成異形怪物差點毀滅世界後，他在驚訝之餘，起碼還能保持表面鎮定。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蝙蝠俠親眼看著超人死去，也親自証實克拉克‧肯特沒有任何生命徵象，而布魯斯‧韋恩親手把超人變回克拉克‧肯特，更親身見證克拉克‧肯特埋入地下六尺之處。
那日天色陰沉，布魯斯記得每一個儀式細節，他參與了籌備工作，卻在葬禮開始時躲在一旁，布魯斯‧韋恩沒有理由出現在克拉克‧肯特的故鄉參與他的葬禮，韋恩企業的老闆布魯斯‧韋恩不認識星球日報的小記者克拉克‧肯特。布魯斯‧韋恩完全是個局外人，即使他仍然記得那天克拉克‧肯特穿著下土的西裝布料觸感。
蝙蝠俠甚至對瑪莎‧肯特說自己是超人的朋友，但那只是為給受驚母親的一個安心的說辭。天知道在那之前蝙蝠俠和超人打了多久？最終刺進超人心口的武器是蝙蝠俠親手打造，而布魯斯始終沒能對著瑪莎把這殘酷的真相說出口。
布魯斯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擔心瑪莎再次傷心，還是害怕瑪莎會對他失望。他以為總有一天會做好心理準備，向瑪莎坦白這些，他以為事情已經塵埃落定…
但超人是外星人，一個擁有多項超能力的外星人，眼睛能發射激光之類的把大廈隨意切割的外星人，能任意飛到太空欣賞地球的外星人…那麼他能死而復生似乎不太令人意外了。
即使如此，死而復生的超人會站在布魯斯‧韋恩的玻璃大宅還是不尋常，對方仍然是穿著下葬時的西裝，很明顯是剛爬出來就帶著沙泥飛來這裡，這是除了超人復活外的另一個不合理的地方。
超人可不是葬在高譚，比起橫越半個美國飛來這裡，回到老家讓母親知道自己死而復生不是更合乎常理嗎？如果克拉克已經和瑪莎見面，瑪莎一定要克拉克先把這身衣服都換下來。
就算不回家也應該是回大都會見露易絲‧蓮恩才對。
這外星人能逃離死亡，一定出於某些原因。如果超人跳過了以上兩個選擇而優先出現在布魯斯面前，那麼除了是要向蝙蝠俠尋仇外，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超人卻只是繼續頂著小記者的外表沉默地等了布魯斯‧韋恩三十七分鐘，這是第三個不合理的地方。
布魯斯已經活到比他父親去世時更年長了，然而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無法釋然，他仍然無法冷靜地面對別人的死亡。
成了一個新的惡夢，然後一連串惡夢揮之不去，最終他學會習慣著惡夢的來臨。一項必然發生的行程似的，每一夜他近乎自暴自棄地等待熟悉的惡夢開始，散落的珍珠，刺耳的槍聲，失去對焦的雙眼，漫天塵埃，倒塌的大樓，現在加上螢綠色的光芒，心口的破洞和破爛的紅披風…惡夢不斷延長到清醒前一刻。
也許他仍然是當年那個在小巷中無能為力的小孩，唯一不同的是他已經沒有眼淚可流了。
當布魯斯發現了眼前的男人成了自己那連串看不見盡頭的惡夢中的一大部份，這令黑暗騎士克制著每一個可能會暴露感情的反應，他迫使自己最冷淡去應對，最公式化去解決，甚至想要乾脆拒絕和推開這一切，但看著那個死而復生的男人像個傻瓜一樣站在他面前，布魯斯簡直想要感謝上帝！他想要伸出雙手去確認，最終卻偏執地把目光定在視訊的另一邊。
那個會飛天的男人赤腳站立原地不動，就像個普通人，戰戰兢兢地等待一個指示，好像沒得到屋主的許可他連一公分都不能移動。又靜止得如同一個投射影像或者一個幻覺，布魯斯一邊若無其事和戴安娜通話，一邊消極地等待幻影自己消失。
只有保持和別人說話，布魯斯才可以忽略幻影消失一刻所感到的失落感，他最近已經少喝酒了，而頭腦過份清晰有時候就是令人無奈。
也許這又是一個荒謬的夢，布魯斯‧韋恩甚至在為他的幻影讀秒計時。奇異地，那看起來過於真實的幻影竟然向他這個混帳張開手臂。
——他不會是期望和你來一個相逢的擁抱。
布魯斯在內心默念的同時也如實把話說出口了。他繞過了克拉克‧肯特，僅僅從後拍一拍對方的手臂。
——沒有消失。
溫暖的，活生生存在著的克拉克‧肯特或者超人。惡夢中的人物出現在現實中卻令他欣喜，不是一個幻覺，不是一個又一個延長下去的惡夢。
——這是奇蹟。
直到布魯斯推著克拉克進入浴室，在蝙蝠洞抽了對方五支血液，看著電腦上的數字及圖表分析，他的思緒還沒能好好的調整回來。回到大宅，在冷藏櫃找到阿爾弗雷德買回來的果汁，快速地感謝老人對他的飲食仍有一份執著。查看影像發現超人還在蝙蝠洞中呆著，布魯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找來了筆和紙。
布魯斯手握著筆猶豫了，他嘲笑當時拿起氪石長矛的自己倒是沒有絲毫猶豫，然後苦笑著放下今夜能為復活之人張羅到的東西。
——一切都會變好的。
或許只是單純心靈上的自我安慰，或許只是一個模糊的願望，但這能成為動力。
這夜布魯斯難得地一夜無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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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的回合。
我有更新很勤力哦~
大家的回覆和支持是我寫文的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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