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生物58

想要當個清新的砂糖生產戶.
所有作品謝絕任何轉載和借用.
爱发电:
https://afdian.net/@easy58

©某生物58
Powered by LOFTER

[韓張] 說書人

說書人

(CP: 韓文清x張新杰)

-醜話說在前:這文就是不倫不類的沙雕文。

-古代背景但搞成白爛穿越文的莫名其妙用詞。

-8.9K

簡體版放在愛發電,id是某生物


每一個隱世神醫都該遇上一個落難的重傷將軍——說書人都是這樣說的,有沒有考據不得而知,但聽十個故事裡有八九個也是這樣:在戰場上或受奸人所害中了天下奇毒快要一命鳴呼的將軍找到一個歸園田居的傳說神醫;又或者是終日也不下山,帶著世外高人氣質的隱世大夫突然得到上天啟示出山巧遇快剩最後一口氣的將軍…總之就是該遇上的遇上了,不該遇上的也遇上了,我們也得相信這就是神醫的命運。


如果身為大夫卻沒遇上甚麼瀕死將軍,就是因為你學藝未精,多看醫書,多醫些話多的病人,讓他奔走相告你的豐功偉業,如何妙手回春,傳誦你神奇的醫術,又或者你真的需要多點出門採藥碰碰運氣。


所以住在荒野鄉郊處又懂醫術的張新杰在某個打算上山採藥的日子裡,真的發現了一名重傷昏迷而且擁有當將軍料子的好身材男子倒臥在地上。


還要是倒在張新杰住的小屋的門外正前方,他想裝作看不見也不行。


這昏迷的男子以伸出右手的姿勢倒臥著,一整個兇殺現場的死者標準動作,只差在地上寫出兇手的名字讓大家為他沉冤昭雪,但張新杰對於以家中長輩的名聲起誓查案沒多大的興趣。


等等…這情節有點不對?別在意,應該是聽多了說書人的故事,奇怪的知識增加了而已。


自問不是神醫的張新杰感到非常無奈,他只是個略懂醫術,最多治理小風寒,平日採些山草藥煲點湯藥調理身體而已,實在沒本事救死扶危。


如今一大傷患倒臥在張新杰的門前,真不知是他還是這人更倒楣。以張新杰的腳程要在這走到城裡找大夫可是要整個時辰,往返又一個時辰,要是這兄台真是重傷,只怕是等不了。


放任這陌生人自生自滅也不行,倒在自家門前不說會不會被別人誤會這兇殺現場和屋主有關,單是這壯碩身軀擋路就夠麻煩了。


幸好在張新杰糾結的時候,這個疑似兇殺案受害者的男人自己爬起來。


果真是骨骼精奇的習武奇材,受了傷昏迷也能說醒就醒,要不是這人一臉正氣威嚴,說不是碰瓷都沒人信了


結果詢問下知道這人名叫韓文清,非常可惜地不是甚麼重傷將軍,也不是甚麼落難武官,也不是甚麼江湖俠士,如同他那文雅的名字般,韓文清是個文藝青年,以古典一些的說法來說,就是秀才


於是這裡沒有韓將軍,只有韓秀才。罷了,正好張新杰也不是神醫,大家扯平了。


說真的,兩人站在一起別人都會以為張新杰才是當秀才的那個,但偏偏是住在荒野鄉郊又常上山的張新杰為了人生安全,學了些拳腳功夫傍身。所以兩人打架,張新杰會贏。


所以說,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個韓秀才身上的傷看著駭人,但檢查下全是皮外小傷,包紮了就沒大礙,卻不知怎麼的,他竟然順理成章地住下來。張新杰雖也覺得有不合理之處,但看著對方為他搬弄草藥和做家務的背影,就作罷了。


起初韓文清面對張新杰總有些拘謹,雙手好像無處安放,好幾次想要搭在張新杰的肩膀上,想到也許不合禮數又把手放下,於是乎看起來有點手腳不協調,令張新杰還擔心是不是有後遺症了,拉著韓文清的手想帶他去城裡看大夫,怎料這雙手一牽,像大補藥令韓文清精神為之一振,把他先前的拘謹都打消,行為也更進取了。


西方詩詞有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現在這頭猛虎還懂情詩——要命,真的要命,想想一個擁有強壯臂彎、寬闊胸膛和非常可靠的背肌的男子漢同時擁有細心浪漫又文藝的一面,對你展開了追求攻勢,你說要不要命?


最要命的是人家韓秀才還真是張新杰的那杯洞庭碧螺春、西湖龍井、君山銀針…簡單來說就是那杯茶


再明確來說就是張新杰心悅韓文清


所以事半功倍,他們的關係突飛猛進就差拜堂了,如以現代人的說法他們這是要閃婚的節奏


但韓文清和張新杰都是個實在人,熱戀也不能瞎眼,他倆雖不用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世俗步驟,但身家背景還得向對方交代得一清二楚,免得他日有一個孩子敲響了門說要找爸爸,或是一大隊官兵來找逃犯,到時你哭成一條小河也沒用——說書人都是這樣說的。


怎知還沒開始問,卻真有人來敲門了,張新杰開門一看,一個和韓文清有幾分像的孩子就站在門外禮貌地問韓文清是否在這。


張新杰看這孩子約莫十四五歲,說話客客氣氣,教養不錯,頓時有兩個想法,一是說書人誠不欺我二是韓文清你居然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


韓文清表示冤枉,他未曾婚娶,而且他雖面相兇猛一點,但也才二十有幾,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


還是孩子機智,簡單一句說明關係和自我介紹:在下是宋奇英,是韓文清的外甥。


——外甥多似舅原來是真的。


細問下得知宋奇英的母親是比韓文清大十來歲的大姊,韓家一共五兄弟姊妹,看起來說一不二豪氣大哥的韓文清卻是排行最小的。


宋奇英這次來找韓文清是想問問他甚麼時候把人帶回家,而這個「人」就是指張新杰。


宋奇英說的含蓄,但張新杰還是知道這孩子差點把「舅母」說出口。儘管張新杰和韓文清的關係叫這稱呼並無不當,但一個男子對這稱呼還是排斥的,張新杰告訴自己身為一個文明講禮節的成年人不打小孩,況且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打贏一個生在武術世家的孩子——韓家由小到大,男男女女都習武的,韓家大小姐把一身好武功都傳授給兒子宋奇英,後來更把兒子推給她最小但精於拳法的弟弟來教,所以韓文清不只是宋奇英的舅舅,還是師父來著。


聽著似是很平常,但細想就覺得有問題了!宋奇英的口吻就是早知道韓文清去了哪裡,去做甚麼,去接近甚麼人?


所以這是一單有組織有預謀有針對性的事件


韓文清會倒在張新杰的小屋門前是碰瓷真的是碰瓷!天啊,看你濃眉大眼,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韓文清!


張新杰痛心疾首,過去只有他套路別人的份,自從住在這山間小屋修心養性,少與人接觸,竟反被人套路了,果然上得山多終遇虎,不過這虎是他愛的,就不計較了。


好,說不計較,但事還是要理清的,張新杰橫眼一看,說武術世家怎麼出了一個「秀才」了?


韓文清說自己是秀才真沒有說錯…要知道還有武秀才這一種。當年他考獲武狀元,本是能入宮當武官的,但他志不在此而拒絕了。


真是待久了荒野鄉郊,不夠城裡人的套路多。不過張新杰也不是傻的,每天上藥把人家韓文清全身看個遍,對方那些大大小小的舊傷痕和雙手的繭,就算不懂醫術也看的出來不是一個平常吟詩作對的文人會有。張新杰心裡明鏡似的,只是對方不說,他也不說破。


何況韓秀才唸來唸去也就那幾首情詩,說是讀書人還真是太勉強。


等等,韓文清雖無心當將軍,但好歹也是個武狀元,怎麼就打不過張新杰那幾招拳腳功夫——莫不成這武狀元是用錢買回來的?還是當今太平盛世,個個貪圖安逸導致對手太弱了?


非也,韓文清以拳法出名,出招快狠準,人敬稱他一聲拳皇。說他和張新杰打架,張新杰會贏是因為韓文清根本不捨得動手,張新杰站在面前,韓文清馬上解甲投降,所有尖刺都被撫平柔順。


自古皆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韓文清不是英雄,而張新杰也不是美人,但對著心悅對象,韓文清再鐵石心腸也只能化作一江春水。


張新杰那邊更直接,對韓文清的感情就是「我心匪石,不可轉也」,已是非君不可


秀才的事說的過去了,那為什麼張新杰這樣一個住在荒野鄉郊處的普通百姓會被一個與他毫無交集的武狀元惦記了?


韓文清道這說來話長,在張新杰注視下,話多長都得要說。向來爽快的韓文清不禁嘆息,說這要先由他為何明明不想當官卻跑去考武狀元的原因說起。


十歲那年,韓文清第一次體驗了心跳加速感覺。


他遇上一個白白嫩嫩斯斯文文的女孩子,她坐在涼亭中的石凳上晃著腳丫,手裡拿著一串糖胡籚,雙眼亮晶晶的,韓文清第一眼就很喜歡了。


張新杰問你是喜歡人家小姑娘還是糖胡籚?韓文清謹直回答他又不喜歡吃甜的。宋奇英則嗅出酸溜溜,默默記著日後要是遇上喜歡的人最好還是不要說自己的情史為妙。


韓文清接著說當時年少,知道喜歡是喜歡,但就是不知怎麼表達,那時他的姊姊都成親了,他只知喜歡就是要成親。韓家向來是行動派,想著自己每次耍拳都得到稱讚,展示自己最擅長的功夫就應該沒錯了,於是他走到那小姑娘面前使出渾身解數耍了一套拳法,然而小姑娘興致缺缺,張口咬下一顆糖胡籚,完全沒有理會已經流了一身汗的韓文清。


不過韓文清從小就不是受到小小挫折就輕易放棄的人,人家小姑娘不說話,那身為男子漢的他先開口不就行了?韓文清小心走近對方,努力說起他很努力練拳,拳法已經大有進步,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厲害的人…說了一大堆聽似吹噓自己的話,但小韓文清實際上只是想表達自己必定能保護她的,但人家小姑娘哪會聽的出這意思?以為這個不知從哪走出來的傢伙在炫耀自己身壯力健有多厲害,她只淡淡回應一句你這樣厲害怎麼不去考武秀才呢,然後從石凳上起來,把吃剩一顆的糖胡籚塞進韓文清手中,拍走沾在衣服上的小塵埃後就走了。


小姑娘無心的一句話卻成了韓文清往後十年的前進目標,那顆小姑娘吃不下的糖胡籚則成了韓文清自以為是的鼓勵和定情信物。


十年過去,韓文清果真去考武秀才,還是得了武狀元,大家都以為他自此入宮為官,搞不好成了將軍,前途似錦,怎知韓文清一口拒絕了,說不當官就不當官。


別人認為韓文清來考武秀才只為與高手比試,道他是個武癡,誰知看來冷冷淡淡的韓文清打從骨子裡卻是個情癡,他考取武狀元只是為了向當年一見鍾情的小姑娘提親。


當時意氣風發的新科武狀元馬上來到那姑娘的家拜見姑娘的父母,本來有這麼一個年輕有為的年輕人來提親是件喜事,但那姑娘的父母見了韓文清卻面露難色。


姑娘家的老爺說:承蒙韓武狀元錯愛,但我的兩位女兒早已成親多年,她們最大的孩子都上學堂,最小的懂通屋跑了。


韓文清先是驚訝又失望,他萬萬想不到心儀的姑娘居然早已嫁人,責怪自己來得太遲。心中細細回想下,韓文清突發現不妥之處,當年自己才十歲,小姑娘明顯比他少好幾歲,現在任小姑娘長成大姑娘,就算是早婚誕子,孩子也不至於能通屋跑,到底這是為了婉拒的說辭還是搞錯了?


韓文清不放棄:敢問貴府是否有第三位小姐?


姑娘家的老爺搖搖頭:敝人的女兒只有兩個。小女們的年齡也與韓狀元不相配,韓狀元是否把別家小組錯認成敝家的?


韓文清表示當年雖懵懂年幼,卻清楚打聽了姑娘確實是貴府的孩子,名字也是清楚,姓氏也是貴府的姓。


然後老爺夫人一聽名字,老爺先說敝舍沒有此名的姑娘,而夫人則把名字念了幾次後笑出聲來。


姑娘家的夫人掩嘴笑說她大概知道韓文清找誰了,她靠近老爺耳語幾句後,老爺也不禁一笑,說當年小韓文清看到的不是敝舍丫頭,而是犬子


韓文清真的萬萬想不到當年的小姑娘長成大公子,擺了這場大烏龍實在尷尬,但比起尷尬,韓文清只覺錐心之痛,要比喻的話,就是他千辛萬苦爬上山頂了,風景還沒看就一個踉蹌滾下萬丈深淵,痛,痛死了。


試問真情實感愛了十年的對象竟是假的…好吧,人家是真的,不過現實太殘酷,就算當年小姑娘多美好但成了大公子的話,孤煙該直的還是直。


如今這位公子也不在家,就算韓文清想見也見不著,何況韓文清也已經沒有這個心思了。


韓文清傷心地離開,在外闖了幾年,走了不少地方,認識了不少人,卻也無法再嘗多年前心跳加速的感覺,直到某日他在這鄉鎮的市集遇到下山採購的張新杰。


那時張新杰手中拿著一串糖胡籚,他取了一顆後把其餘的都分給路邊的小孩,陽光底下的張新杰雙眼亮晶晶的,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張新杰淡淡的笑容令韓文清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再次跳動——雖然誇張了點,說的韓文清像死人沒心跳似的,但平常人又怎會時刻留意自己的心跳呢?當注意到的時候必是在瘋狂跳動咯。


如是這,韓文清又戀愛了。這次他長進了,除了搞清對方性別和名字,還開始先了解對方的習性。


聽到這裡,張新杰忍不住打斷韓文清的回憶,說:你其實是喜歡糖胡籚。


韓文清露出一個苦笑但手卻是輕掃張新杰的背,他說我喜不喜歡吃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張新杰自覺有點幼稚了,乖乖閉嘴繼續聽韓文清說下去。


韓文清這縷孤煙最終還是為張新杰彎了,說韓文清心裡沒遲疑是騙人的,想想早些年的情傷,想想曾用十年為一個人而努力卻無果,委屈得猛虎都要垂淚,再想想張新杰那笑容,心傷又痊癒了。


習武之人不拘小節,韓文清更是說做就做,說上就上!十歲的韓文清能為第一次見面的「小姑娘」奮鬥十年,那麼為什麼成年的韓文清不能為張新杰勇敢踏前一步呢?


但冒然接近張新杰顯然是行不通的,回想當年「小姑娘」是怎麼冷淡對待韓文清,簡直是血的教訓,這次韓文清不許失敗。他決定跟著張新杰,先觀察對方的喜好才能有效下手。


這一跟就跟了2個月,據韓文清觀察所得,張新杰每七天下一次山去市集,每次來都把一些草藥拿到藥店換錢,採購必需品外,還會買一些甜食解嘴饞,吃的不多,每次只嚐少許後便把餘下的分給小孩,所以小孩看到張新杰來市集都特別開心。


雖然喜歡看書,但晚上只靠油燈的光看不清書上的字,所以沒有多買書籍,於是去酒樓聽說書成了張新杰為數不多的娛樂。


那回說書人說到每一個隱世神醫都該遇上一個落難的重傷將軍——張新杰不是神醫但懂醫理,韓文清不是將軍但曾是個武狀元,折合一算也是符合條件。


——總之張新杰該遇上一個韓文清。


所以韓文清倒在張新杰的小屋門前,成就後來的日久生情。


套路,全是套路。張新杰不禁慨嘆人與人的基本信任到底去了哪個犄里旯旮?韓文清這男人嚴肅起來一臉殺氣,單是面相既能嚇哭小孩,又能令小孩不敢哭鬧半句,要哭不哭的,來來回回。而這麼一個男人,平時看他謹直,卻溜得一手好套路。不過說書人說的對,自古套路得人心,張新杰的心不就是被韓文清這手套路套回來的?


事情經過了解七七八八,但張新杰不是這麼好蒙混的人,有話是要說清,有疑問就要解決,他要韓文清坦白:當初不知自己能彎,如今知曉了,他日重遇初戀,會不會又愛上他了?


把話問出口後,張新杰趕緊表示韓文清儘管說真話,無論怎樣他也承受的起。說書人說過,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韓文清沒有馬上回答,只是一直看著張新杰的臉,看進他的眼睛,久的就像時間靜止了一樣,張新杰覺得這刻會跳動的只有自己的脈搏,他知道自己已緊張到氣息也亂了。韓文清的目光是如此熱烈,而張新杰不敢直視了,他垂下眼輕輕說了一遍他承受的起——不知是說給韓文清還是自己聽。


韓文清說「會」,堅定又強烈,無論多少次也好,他還是會愛上這個人的,一如既往。


真是一個用情至深的情癡,果然初戀最難忘,白月光最美好。


張新杰以為自己會拿起旁邊的長竹痛打韓文清一頓,然而他聽到韓文清的回答後內心反而變得平靜,有一瞬間張新杰懷疑這是不是代表自己心死了,但很快又否決這猜測,因為他看著韓文清就知道自己仍然愛著這男人了。


只要遇不上那人,眼前這男人還是屬於他的。一向實事求是的張新杰居然心存僥倖,想人海茫茫,早已失散的兩人又怎會輕易相遇?即使相遇,又不是一定能相知;即使相知,又不是一定能相戀。


不過緣份這事,不是用常理能解釋的,人海茫茫,與千萬人擦身而過,見過形形式式的人,看過多少能使眾人為之傾心的美人,但對自己來說,都不及那年月日的驚鴻一瞥。


當韓文清得知在市集看到的,那個能讓自己嘗到第二次心跳加速的少年名叫張新杰的時候,他不得不認栽。這麼多年過去,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他還是喜歡上同一個人。那個他曾經心念了多年,也唸錯多年的名字,如今終能被他正確唸出。


不能再錯過了。


韓文清的手指輕輕撫過張新杰的眼底,然後一顆水珠落在指尖上去了。


張新杰感到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如此委屈,他心想眼前的男人明明是屬於自己的,他人的心卻跑到不知在哪的小妖精裡去。張新杰想氣又氣不出來,他一個飽讀詩書的男子漢不玩小女子吃醋的把戲。


難道正經乖巧人設真的鬥不過妖豔俗貨?野山荒野的漢子不及大戶人家的偽娘?要知道他張新杰其實也是個大少爺,數年前為了理想而離鄉背井,別問甚麼理想了,年輕的時候誰不輕狂?他不後悔,現在的生活他過的悠然自得,不過要是韓文清還是喜歡大家閨秀型,雖然張新杰死也不偽娘,但老實回家當回翩翩公子還是可以斟酌考慮的。


唉,張新杰都要覺得自己為愛卑微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紅顏禍水,藍顏虐心又虐身——傷心過度身子就弱了,到時大補藥也補不回來。虧,太虧了。


韓文清看著沉思中的張新杰,知曉再不阻止的話,自家戀人會腦補出三十個悲劇方案,誰叫說書人最賣座的故事都是悲劇呢?聽多了就上腦了。


韓文清說「張新杰」。張新杰嗯了一聲,眨一眨眼,更多水珠掉落——他還不想承認那是眼淚。然後韓文清珍而重之地又說了一聲「張新杰」


一向聰明的張新杰,怎麼就沒想到問問韓文清,那人的名字呢?他問了事情經過,問了韓文清的想法,就不問最關鍵的名字,彷彿在逃避,不提那人名字,那人就不會出現。


韓文清再喚了一聲「張新杰」,當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更多疼惜,張新杰回應他:說吧,都聽著呢。


張新杰真的能令從不認輸的韓文清解甲投降,束手無策。張新杰這人連哭也規規矩矩,只紅了眼眶,水珠落下——張新杰不認為那是淚水,那就不是,只是這些水珠承載的感情過於苦澀,連韓文清也感難受。


學甚麼說書人賣關子,硬搞個「且聽下回分解」,沒讓人心癢,只把人弄成心痛,現在好了,心痛成了兩人份。


韓文清應該一早說清當年他初戀小姑娘就是張新杰,那些年他愚蠢地把心上人的名字誤當成張心潔,鬧出笑話。都說應該好好讀書識字了,是打拳打傻了嗎?韓家雖是武術世家,但該唸的書還是要唸,該學的字還是要學,當年的小韓文清本著一點兒學識,就耍了小聰明,自認為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一定是心潔,看名字也與此美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姑娘!


現在好了,知道不是姑娘,是公子;知道不是心潔,是新杰;知道不只是看上了,而是愛慘了。


韓文清說他那初戀白月光就是小小的張新杰


張新杰懵了,原以為是天降大戰竹馬的戲碼搞了半天才驚覺天降竹馬是同一人?然後想想當年他倆才一面之緣,說不上是竹馬。不過這麼刺激的故事還沒聽說書人說過,張新杰頓時覺得自己太孤陋寡聞。


思緒散發了一圈又走回原點,張新杰不是華生也得要發現盲點。他說韓文清的眼神太差,他小時候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小姑娘,穿的都是正經的男裝,家裡人可沒有喪心病狂逼男孩穿小裙子的喜好。


韓文清為自己辯護:那時新杰白白嫩嫩小小的一個,衣裳又是整齊講究,比他的姊姊們還講究還漂亮,穿著童裝都能穿出仙氣來。斯斯文文坐著,看著手中的糖葫蘆眼睛亮晶晶得彷彿擁有全天下,哪有小屁孩的影子?


如果年幼的韓文清在習武期間不忘抽空去聽說書的話,就會懂得「這麼可愛一定是男孩子」的至理名言。


張新杰指出:韓文清你這是拐彎說我沒男子氣慨還是拐彎說我是吃貨


瞧,有一個聰明又愛多想的戀人是甚麼體驗。


韓文清說:你倒是該說說我惦記你多年,你卻把我忘光了,多沒心肝。看我拼命耍拳給你看,你卻沒個反應。


張新杰反駁:算下來當年我才六歲,那麼久的事哪能記得…何況六歲小孩哪知道當年的大個子不是饞自己手中的糖葫蘆,而是饞自己?話說十歲就戀愛了會不會太早戀?而且用來吸引對象的方法太奇葩了吧。


誰叫那時韓文清的大姊早已成親,她的事啟發了年幼的韓文清。


敢情令姊也是耍拳表達愛意——張新杰眼裡都是寫著「你們家族的求愛方式也太用力了吧」。


非也,韓文清的大姊是舞劍的,那時一套劍法耍得出神入化,直把那時還是個小書生的韓文清準姊夫迷的一時作不出反應。


怕是嚇呆了是吧…張新杰忍著不說出口。而早被冷落,存在感愈發薄弱的宋奇英則為雙親的故事感到尷尬,他努力縮在旁邊繼續當個不顯眼的擺設,但張新杰卻向這位被無視多時的少年投下慰問的目光。


宋奇英欲言又止——真的不需要憐憫,謝謝你了舅母。


儘管方法是奇葩了些,但能奏效了不就是好方法嘛!小韓文清當時那套拳沒耍進小張新杰心裡,現在大韓文清已經進駐在大張新杰心裡最重要的位置不就行了!


那些瑩亮的水珠掉下又消散,最後化為唇間一個美好的弧度。


宋奇英覺得他把話帶了,準舅母也看到了,不顯眼的擺設也裝夠了,繼續留在這裡,那兩位未拜堂也勝似新婚的舅舅和舅母只會端出狗糧而不是人吃的來招呼他,是時候快點回家吃飯洗洗睡。


宋奇英甚麼時候走的,韓文清和張新杰沒有留意,都說孩子大了有毛有翼想留也留不住,正如韓文清二話不說跑去考武狀元,然後又一聲不響去浪跡天涯;正如張新杰有大屋不住,有家業不承繼,把心一橫,跑到荒郊野外體驗歸園田居。


要是宋奇英知道,他一定大喊他和韓文清張新杰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啊好不好!韓文清張新杰分明是年輕任性,宋奇英那種是識趣,不留著當自討沒趣的小油燈——任宋奇英怎樣發光發亮都一定不及韓文清張新杰的閃光。


哼,小孩子也是有脾氣的。


說回來,韓文清和張新杰多年後竟能在十萬百千里的他鄉重逢,人海仍然茫茫,他們這兩人不只相遇,更能相知,進而相戀。這不是單單一個「有緣」能解釋。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也許就是所謂的三世姻緣,又也許韓文清都用套路了,要是不能把張新杰套回來怎對的起鄉親父老?


說書人說每一個隱世神醫都該遇上一個落難的重傷將軍,某些年月日,剛好一個剛從學堂回來的少年路過酒樓窗旁聽到說書人這麼一句,他問:如果既不是隱世神醫,也不是落難將軍,那麼會遇上甚麼呢?


說書人看了一眼站在窗外的斯文少年,也不計較他白聽了故事,低頭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回答:每個人一生都注定要遇上一個特別的人,無論是怎樣的人物,都必然是你心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少年又問到底要怎樣才能遇上?


去遊歷吧!去走訪不同的地方,去看看各處的風景,去結識不同的人,去到一個你感到舒適的地方,你可以為之停留,然後你會發現,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就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色彩雲來找你了。


滿堂大笑,皆道說書人喝的不是茶,是假酒。


然而這席胡話卻在少年心內扎了根,表面乖巧的少年內在多叛逆,而此少年還加上頑固一項,他決定了的事怎樣勸阻都沒用,家裡頭的人都說不清這孩子到底是因為被父母和姊姊們寵壞了還是天生就是犟


總之,家中唯一的兒子跑走了,家業只能由姊姊們去操心。真是謝謝你全家,街口酒樓的說書人。


數年後,落跑的少年長大了,找了一處雖然偏僻但環境尚算清幽的郊野安定下來,平日採些山草藥,偶然下山去市集逛逛,日子過的去,就始終少了點甚麼,少了一個人。


說書人說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倒臥在地上?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在打算上山採藥的日子裡,一名重傷昏迷的男子倒臥在自家門前真的很驚慄,坦白說一點也不浪漫。


不過當那男子彷彿是沒事人般自己站起來,少年看到男子相貌的一剎那,他就知道他遇上了


說到這裡,少年與男子都該擁有名字,張新杰該遇上一個韓文清。


一見也許未能鍾情,二見已是有緣,三見還是認栽吧!對方就是沖你來的。


於是乎,不是將軍的韓文清和不是神醫的張新杰接下來的故事就簡單得多,省下為了天下蒼生和仁義道德,免去憂國憂民憂盡天下都沒時間憂自己的扼腕的情節。每個晚上他們吹熄了油燈,大被同眠,心安理得。


然後呢?他們之後怎麼了?


說書人說的故事永遠也不會完,因為他總愛說且聽下回分解




------------------------------

這文去年寫了開頭後,一直沒個下文,偶爾拿出來添一兩句就完事了,直到一天我把三月戰爭寫完了,順便看看這文能不能再添一兩句,這一添就不得了,突然腦子清晰了,人也勤力了,出口成沙雕文…就算是沙雕,也是文縐縐的沙雕!寫了這文後我簡直覺得自己的文學修養暴增了,自我感覺萌萌噠!我愛這文!真的!寫這麼胡說八道的文很爽!爽過喝假酒!


我認為好的沙雕文是故事設定成沙雕,差的沙雕文是文筆和內容都是沙雕,所以我的目標是認真嚴僅地寫沙雕文!(....)


好吧,我大概太餓了,餓昏了頭腦。


我也不知道為何每次寫韓張都是大寫的OOC沙雕文,也許我就是個壞心眼,最愛把正經人搞成不正經。


全文MVP是說書人,他應深藏功與名。對了,他也許是姓李的。


大家的回覆和支持是我寫文的動力喔~
最喜歡看大家的留言了,大家來聊聊嘛~~

其他全職-韓張文

评论(4)
热度(2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