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RR] 所謂的老梗與愛情 5 (靜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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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臨] 所謂的老梗與愛情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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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社會，少了學校這個保護殼，開始真正地面對現實。本來坐在同一個課室上堂的同學現在身處於不同的地方，做著不同的事，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沒了學校這場所，他們沒了見面的必要，沒了同學這樣的關係後，他們甚麼也不是。
平和島靜雄和折原臨也從來不是朋友，在學校見面了不是打就是鬧。當然沒有可以互通電話親切問候的理由。
畢業後曾經有一段不長不短的空白期，生活是嚮往以久的平凡安靜。平和島靜雄沒被挑釁，沒再大規模毆鬥，沒人在身邊說廢話，沒有人會拿著小刀在他面前不自量力地晃啊晃，沒有看到那欠揍的壞笑，沒聽到那令人生氣的稱呼，再沒有關於折原臨也的事情發生……
折原臨也從平和島靜雄的生活中失去蹤影了，消聲匿跡。
三年來從各方面看來都是緊密接觸的兩人，其實關係並沒有很牢固。
突然發覺他們不只沒有互通電話寒暄幾句的理由，哪怕是想要挖苦對罵卻沒有互通電話的方法。平和島靜雄根本沒有折原臨也的電話號碼。
折原臨也的電話號碼隨著畢業後不久就碎掉了的手機消失了。以往平和島靜雄就算因為各種理由換了手機，身為好同學的臨也也會非常親切地一把搶過靜雄的手機，擅自把自己的號碼儲存在通訊欄第一個。
但畢業後他們再沒有見面，再沒有交集，再沒有沒人厚顏無恥地在他手機裡輸入電話號碼。
平靜地生活著是平和島靜雄的願望。沒了折原臨也的攪和，生活確實是平靜了不少，平和島靜雄覺得很好很不錯，但就是還會煩躁地認為缺失了一些東西。
一些一直期待著的……
「哈哈哈哈！小靜是大笨蛋！蠢斃了～」
——啊…是大笨蛋又怎樣，死跳蚤也是欠揍的大白痴…慢著！
久違的聲音突然在自家客廳傳出，那熟悉到令人反胃的調侃語調刺激著平和島靜雄的耳朵。
——不是吧？沒可能的…
內心激烈地鼓動著，平和島靜雄衝出房間往樓下客廳走去。
折原臨也要知道平和島靜雄的住址不難，仍在唸書的時候他已有不少的情報來源。而且最重要的是，折原臨也曾經來過。
在異常珍貴的休戰時間裡，折原臨也曾經坐在平和島靜雄家的沙發上，一邊飲著汽水，一邊用手中的遙控不斷轉換電視頻道，這樣安寧地渡過一小時。
當時一小時之後的事都由它見鬼去了。
現在已經來到客廳的平和島靜雄只是靜靜地站在沙發後面距離三步的地方。
——沒可能出現的……
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人那頭黑色短髮，平和島靜雄把視線落在電視螢幕上。
「剛收到的，應該是班會成員把以往的活動影像剪輯成一隻紀念光碟。」
「因為好奇所以擅自放來看看，抱歉。」
「不要緊的…幽。」
「我是時候出門。哥哥要繼續看嗎？」
「……」
「那我不關電視了。」
看著一張張同班同學的面孔走馬燈般出現，對於各項歡樂的集體活動，坦白說平和島靜雄沒有太多記憶也沒有太多的參與。錄像中打扮成奇怪小丑的同學和在旁笑得彎下腰站不直的同學們，靜雄連穿上小丑服的同班同學是姓小野還是大野也記不起。
由於參與活動少連帶被拍入鏡頭的機會也不多。偶然才會出現在活動中同學們背後，進行另一種活動的兩人——追逐得旁若無人的平和島靜雄和折原臨也。
平和島靜雄可悲的發現，在為數不多有自己的鏡頭中，總會連帶了他認為最該死的跳蚤。
無論是故意搶鏡頭大叫著小靜正傻瓜，還是待在一旁不小心被拍入鏡頭之下，是正面也好，是背面也好，是側面也好，甚至只是被拍到衣服的一小角也好，對於平和島靜雄來說，折原臨也是眾多同學中最鮮明的存在。
總是很容易就能在花花綠綠的人群中找到那傢伙的身影。
影像定格在險些被人擋著側面，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靜默笑容，平和島靜雄最終忍不住承認，他真的有點想念折原臨也那傢伙。
最近折原臨也有點忙碌。
脫離學校之後，投入社會，忙於工作是再正常不過了。
作為社會人，作為大部份上班一族，穿上襯衣西裝，打上領帶，在早上繁忙時間與其他上班族擠上電車，呼吸著車廂內混濁的空氣，然後在公司裡拚命工作，偶然在上司走開了的一少段時間裡，才偷偷停下工作，心內不斷期盼著放工的時間來臨之餘，還要祈求上司不要突然笑嘻嘻地拿出新任務說要加班加到最後一班電車開出之前才肯放人。好彩的準時放工，不過還需與其他上班族再一次在電車上進行擠壓聚會。
力量與汗水的奮鬥過後，如果有人等候回家，還可以感受一點家庭溫暖，但是單身寡人的話連那句「我回來了」也可以省下來，自己料理好自己後倒頭就睡就可以了。
明天早上，穿上襯衣西裝，打上領帶……週而復始。
所以離開學校後的折原臨也很忙。
不過要他正正經經地穿上西裝打領帶去迫電車，唯唯諾諾地工作是沒可能嘛。他是忙於不停穿梭於繁忙的城市，觀察、試探、猜測他最愛的人類。
看著上班族忙得不可開交，在一個個看似大同小異的平凡人們，折原臨也能辨識出他們當中的差異，知道他們隱藏在背後的情報。
那邊頭髮濃密得誇張的鈴木先生其實是地中海。
剛剛幾乎被車門夾著的山崎先生最喜歡在放工後去SM俱樂部。
身穿數件名牌的內田小姐在頭痛著一日三餐的錢呢。
啊呀，那個神谷先生只吃半個麵包當早餐真的沒問題嗎…哎？這個好像不少人也知道，那麼說說其他……
所以說嘛，別看上班族平凡生活就是些沒趣的傢伙。
折原臨也微笑著伸展雙手，在沒人留意的高處擁抱了人類。沒人知道，沒人回應。人類只是繼續他們的生活。折原臨也發現他表面滿足的笑容下是空蕩蕩內心。
不夠，遠遠不夠，這樣的「愛」還不夠填滿內心的空隙。
難道沒有有趣一點的反應嗎？沒有好好地回應折原臨也強烈深刻的愛意。被告白了，接受與否也應該回覆一下對方吧！
啊啊，是因為還沒有具體地發出告白了嗎？是沒有給他們送驚喜的禮物啊？人類真是貪婪可愛得令人憐愛。
明明是最最最愛人類了，人類的一切都愛到入心入骨。
送想甚麼好呢？折原臨也切實地為此煩惱著，既困惑又興奮的，像戀愛中的少年期待心儀少女收到自己給她的禮物時的反應。
是震驚，是悲哀，是忿怒，是不甘，還是絕望？
真是無聊得發慌。折原臨也無聊地想起人類以外的怪物。不知道那個妄想融入人群的小靜在做甚麼呢？會因嚴重傷害客人而被解雇，成了牛奶控的家裡蹲吧！只要喝了牛奶就會露出心滿意足的蠢樣……
怪物不去討厭，真的是不行的。
折原臨也拿出手機，在通訊欄翻出某個號碼後按下撥號鍵，一連串等候鈴聲結束後，他以清澈溫婉的嗓音說著……
「你好，我是奈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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