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 洪流細沙 2
洪流細沙
(CP: Superman/Batman)
故事發生於BvS之後
前文: [ 1 ]
2
蝙蝠俠不是個溫柔的人，超人深明此點。
每一下帶著氪石影響下的攻擊都是實打實的痛，超人至今都無法忘記當時的自己有多接近死亡，那份因失敗而無法拯救母親的恐懼有多麼令鋼鐵之子感到最深刻的絕望。但瑪莎是一句魔法，一個奇蹟，給予一個願意聆聽和接納的機會，化解了一切誤會。在那之前誰想到一個剛想把你殺死的傢伙，會馬上願意和你並肩作戰？直到最後超人手握著蝙蝠俠打造的，那支原本用來殺死他的氪石武器時反而毫不畏懼。
在超人把氪石長矛刺入毀滅日的同時，這頭大怪物也在他身上開了個大洞，幾乎可以看到對面風景的那種大洞，克拉克嘗試用幽默一點的方式去形容，結果當然不是甚麼輕鬆的事，但當時他的內心真的無比平靜。
坦白說克拉克對布魯斯感到憤怒，沒人能馬上原諒一個幾乎奪去自己性命的傢伙。超人不是聖人，克拉克知道那個滿腔怒火的男人同樣深明此點。超人理性上諒解蝙蝠俠，但克拉克心理上仍然不能釋懷。
起碼布魯斯欠克拉克一句道歉。
然而當克拉克再次看到布魯斯的一剎那，他突然覺得之前的事都沒有所謂了，誤會早被化解，讓因怨隨著大戰結束，埋葬在那片小小土地之下。現在他重生了，雙腳再次站在地面上，他感到虛弱，部份超能力尚未恢復，卻再清醒不過了。他發現那個滿腔怒火的男人不再被仇恨所蒙蔽，眼中不再是憎恨後，那眼神意外地變得溫潤起來。這時候克拉克記起眼前的不是甚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類，一個身體力行地告訴他人類有多勇敢的男人。
雖然克拉克不明白為什麼要第一時間來到這裡，不過能肯定他來到布魯斯面前從來不會是為了復仇。
好吧，超人終歸需要和蝙蝠俠好好談一場，克拉克也要問問布魯斯這段期間到底發生甚麼事。
他們之間其實不存在甚麼原不原諒的問題，為世所迫——大家都明白。現在還計較著似乎是太小氣了，好歹他是個講道理的成年人了，更是個人們口中的英雄了，超人應該表現得寬宏大量一點，但不代表克拉克就一定要繼續當個老好人，他固執起來也不見得比大蝙蝠的脾氣好得多。
而克拉克正處於一種矛盾的感覺，他不想看到一個滿面內疚的布魯斯，也不需要任何的補償，事實上以上兩項他都沒有得到。布魯斯仍然是帶著韋恩式傲慢和蝙蝠俠的粗暴——是的，布魯斯連半句寒暄也沒有直接推著從浴室出來的克拉克進行一個個身體檢查，用含有氪石的針頭扎在他的皮膚上抽出一支支血液，從未對他解釋過儀器上數值的含意。克拉克覺得被抽取的血液樣本真的是過多了，布魯斯就像真的對超人會不會流血感到興趣似的，克拉克看著對方抽了第五支血液後，終於忍不住要發聲了。
「告訴我，你不會有吸血的嗜好？」好吧，克拉克是故意模仿而且毫不感到抱歉。
「我要吸血的話也不會吸你的外星血。」拿著外星血的布魯斯反了個白眼，他頭也不回地住儲存櫃放好試管。
「被抽了幾支血後我以為只少可以得到一杯果汁？」對方口中的外星人開始討價還價了。
「資料顯示你並沒有血糖降低的跡象。」
一個小鎮男孩根本沒可能成功向商人討到半點便宜，何況那商人是運籌帷幄的大企業老闆，更別說對方另一身份是蝙蝠俠了，那個真的能痛毆超人的蝙蝠俠。
布魯斯在電腦輸入最後一個指示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蝙蝠洞，把克拉克留在這裡繼續胡思亂想。坐著等了一會，克拉克確定韋恩先生真的不會走回來招呼他這個不請自來的前記者後，他只好自行走回大宅了，總好過獨自留在這個沒有蝙蝠俠的蝙蝠洞發呆。
——慶幸布魯斯只少願意借了件浴袍給他？
克拉克覺得布魯斯就是在報復，明明克拉克才是應該去報復的那個，然而他也想不出要報復甚麼，就是感覺吃虧了要補回來，這情況非常罕見，甚至是不可思議。小記者一直戰戰兢兢地當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他會去忍耐，不去計較，他有他的堅持但仍然在人們眼中算得上是個老好人。但布魯斯就是有一種能把克拉克的耐性迅速磨光的技能，煩躁的因子飄散在他們之間的空氣中，隨時都能磨擦出火花。
就像兩個沒能契合的齒輪。
克拉克並不討厭布魯斯，相反地他樂於和布魯斯交流，他只不過是感到不明的煩躁感。
超人和蝙蝠俠又不是注定一見面就要打得你死我活，也許他們真的看對方的臉不順眼——拜託，那是布魯斯‧韋恩的臉！還要挑剔甚麼呢？沒有笑容？沒規定誰都要對超人微笑，同樣也沒有規定克拉克需要忍讓韋恩先生。
也許有些事情他們都沒能輕易放下。克拉克想他該離開這裡，而不是愚蠢地期待在這裡能得到甚麼。
——到底是想得到甚麼？
克拉克頓時被這想法嚇到了！他居然下意識想從這裡——更準確是從布魯斯身上得到一些東西，不是金錢，不是賠償，不是任何物質，也許是一個概念，一個想法，一個抽象到連克拉克也不知道在期望甚麼。
布魯斯‧韋恩知道答案？他會在意嗎？還是置若罔闻？這些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
如果現在連小記者也不是的小鎮男孩在這裡暗自傷神就太可笑了，他確實需要深呼吸幾下來平復那些煩躁和失落感。他會控制好情緒，他又不是小男孩，他不會讓自己看起來很沮喪。
沮喪？真的？克拉克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甚麼毛病了！
最後克拉克在圓檯上找到他遲來果汁。因溫差而凝結的水珠沿杯身滑落，在杯下的紙條形成一圈水跡但這並不影響克拉克看清楚紙條上任何一個字。
——喝了去睡。
枕頭和疊好的被子就放在長沙發上，克拉克慶幸他不用睡地板了。在由蝙蝠洞走上大屋的期間他猶豫著是否回到老家還是先找個地方冷靜一下，這玻璃大屋很明顯沒有客房可以給他借住一晚，布魯斯也沒有任何表示他會歡迎一個外星人睡在他家的地板。
但今晚克拉克得到一杯冰涼的果汁，一顆柔軟的枕頭，一張觸感良好的絲綢被和一張簡短的留言——最直接的留宿邀請，一個繼續交流的許可。這大概就是蝙蝠式最友善的歡迎表現了。
這等同於說「能再次見到你真好」。
是的，能再次見到你真好。克拉克的嘴彎成一個大概會被調侃為小鎮男孩式傻笑的弧度，他能想像到布魯斯挑起眉毛看著他的表情。你被泥巴進腦了？噢噢，這就有點傷人了。
克拉克把果汁一飲而盡，幾個月來第一次有液體滑進喉嚨，此時此刻他覺得這杯果汁簡直是他喝過的飲品中最美味的了。
布魯斯‧韋恩不是個會把溫柔表現出來的人，幸好克拉克‧肯特開始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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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記者克拉克成功爭取留宿(笑)
大家的回覆和支持是我寫文的動力啊!!!